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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玄】缄口(八)

☞科研人员哀绝×人鱼玄弥

☞前文可以见我合集

☞这章大概是过渡章,果咩我的xp就是泥塑和养小孩(。


》》

哀绝不太确定他对人鱼这类生物到底抱着怎样的态度。他本来以为一切都在他折断一只试图杀死他的红尾人鱼的脖子时就已经定型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只垂死的人鱼在他采集血液样本时突然摆脱了机械的束缚,眼睛布满血丝,难听地嘶嘶嚎叫着,强健的鱼尾立马缠上他的腰把他拖进了水箱。


细密汹涌的气跑霎时劈头盖脸地打在脸上,冷冽的水流缠绕着皮肤,视野中实验室里刺眼的白光似乎都泛着幽蓝的光泽。


他那时面上也没什么表情波动,扑腾一声砸进透明的巨大水箱后甚至起了观察人鱼捕猎的好奇心,平静地接受人鱼憎恶的审视。


胸口传来巨大的压力,骨头都因着摩擦而咯吱作响,在发现人鱼只是用尾巴缠住他的四肢想将他绞死后,哀绝几乎是有些失望地用小指勾出腰后别着的刀。


不像人鱼那般磨蹭,那把刀凛然地从人鱼的下颌刺入,毫不留情地斩断给它哀鸣的机会,直接贯穿了它的颅骨。


猩红的血像泼洒的颜料般在水箱里漫开,那条红尾人鱼的头颅弧度扭曲地朝外翻着,露出红肉和骨头,整个身体软绵绵地穿过水流急速坠落下去,箱底斑斓的鱼群立时炸开,焦躁不安地撞着结实的箱壁。


他无意逗留,憋着一口气翻出了水箱,刺眼的白光将他英俊的侧脸勾勒的几近锋利。他用牙齿咬下橡胶手套,袖子折到手肘的位置,把贴在脖子上的湿发撩到后面,就这样浑身湿淋淋地走进积怒的办公室。


他身上带着一股血腥气和潮湿阴冷的压抑低温,其他工作人员纷纷移开视线,没人敢拦下他让他换件干燥的衣服再进来。


哀绝把装着血液样本的试管丢给积怒,慢条斯理地说,“过程出了点偏差,失手杀了个实验品。”


“喂,一只人鱼很贵的。”积怒比对着手中的样本,皱着眉抬头看了他一眼。


哀绝从柜子里随手拿了条干燥的毛巾,搭在肩膀上不冷不热地启齿,“记在空喜的实验经费里吧,反正人鱼也是他名下的。”


冷白色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像是一尊傲慢的大理石神像。


此后他从未刻意去回想那条红尾人鱼坠下的一幕,然而那在水花中潋滟开的血红就像一阵幻灭的泡影,偶尔浮光掠金的飞过他的脑海。


思维还是行为也罢,果然还是难以理解。


举止优柔寡断到好比未开化的婴孩,徒有渴望自由的反抗之心。或许是这群海洋生物本就远离尘世的喧嚣,大脑发育想来也不过八岁小孩左右,自然不懂得人类社会的险恶与果决。


以至于后来抓到不死川玄弥时,他同样也是以这种眼光去看待他。不过后者貌似更为天真,柔软的、懵懂无知的、像是刚从子宫湿润的羊水中掉落下来,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新鲜的奶味。


当发现不死川玄弥能长出双腿时,他确实讶异了一瞬,但那份惊讶与狂热只堪堪在面上浮动了几秒,就被他不动声色地藏进心里不曾外露半分。现在比起人鱼的生理构造,他更加好奇人鱼的种族制度和地位关系。


起初他以为人鱼变成人形后,会愈加致力于逃跑,甚至于他都准备了几条备用措施来防范这一切。结果后来他只是微妙地挑眉,看着不死川玄弥穿着他的衣服赤脚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露出的小腿上覆着几片柔软的紫色鳞片,粉嫩的指甲都被焦躁地咬出坑坑洼洼的痕迹。


他猜测这个年龄大小的小孩大概是喜欢吃糖的,就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包装精美价格昂贵的酒心巧克力,半哄半骗地让他安分地坐在沙发上。


“一个问题一个奖励。”当时男人是这么说的,掌心朝上放着一枚巧克力。


这大概是人鱼第一次见到巧克力,他的眼睛明亮地像烟紫琉璃,踌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眼巴巴地瞧,最后还是半跪着用膝盖蹭过来,凑到他的手跟前嗅了嗅。


甜腻腻的还夹杂着一丝酒香,他抬眸瞅了瞅男人的神色,一口咬在包装纸上,很快就吐出来,一边皱眉一边吐着舌头后退,喉咙呜呜地响。


哀绝也没料到他会直接咬上来,愣了愣,差点哑然失笑。他撕开包装纸把内里柔软的糖心摆在手心,见人鱼不肯接过,就塞进自己嘴里,重新撕开另一个巧克力的包装纸递给他。


玄弥半信半疑地学着他的模样吃下去,眼睛一亮,感受着舌尖上巧克力的甜混合着酒精的醉人慢慢地化开。


见人鱼满心欢喜的模样,哀绝的手指屈起敲了敲巧克力的盒子,示意他看过来。他审视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这次为什么不跑了?”


玄弥被他这话噎了一下,他的眉头纠结又困惑地扭缠成一团,手指无所适从地抓着衣服下摆,好久才不怎么情愿地小声说,“.......尾巴,变不回去了。”


哀绝心下了然,不紧不慢地又撕开一个巧克力的包装,“所以你觉得就算跑走了也回不去了是吗?那你留下的理由是什么。”人鱼明显地因他这句话僵硬了一瞬,巧克力也不伸手接了,双手悄悄背到身后,身子一步步地往后挪。


男人低沉地笑了一声,冷寂的蓝眸在他身上逡巡了一会,空着的那只手迅敏地扣住他的脚踝将被吓到的人鱼拉了回来。他稍稍施了点力度,恰好能让人鱼感受到疼痛而不至于伤到他。


“一个问题一个奖励,对吗?”哀绝两指捏着那块巧克力递到他的嘴边。


玄弥小幅度地朝他龇了龇牙,不安地试图抽回腿,被他捏的更紧,漫不经心地用指腹蹭着他的踝部。他学乖了不少,不怎么再敢激烈地挣扎,就恶狠狠地瞪他,嘴闭的死死的。


男人也不怎么着急,垂眸轻飘飘地看着他脖颈下跃动的青紫血管,目光分明是摸不着的,却兀地让玄弥觉得那是一把想将他开肠破肚的刀,危机四伏地在他身上探索。


僵持的时间太久,连那巧克力都在男人的手上化开,以一种轰然坍塌的姿势,黏糊糊的腻到过头的甜味顺着鼻腔直冲天灵盖。玄弥尽量后仰着,想离他远点。


哀绝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微微眯起眼,干脆撬开人鱼的唇齿,修长的两指和那枚巧克力一同塞进他的口腔,末了还加上一句话,“不许咬。”


玄弥原本是想用力咬下去的,听了这句话只好气愤地磨了磨后槽牙,甚至顾不上入口即化的巧克力,费力地想用舌头把他的手指推出去,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等他呜呜咽咽地把那块巧克力咽下去了,哀绝才悠悠抽回被口水糊湿的手指,抽了片纸巾擦了擦。


“既然吃下去了,就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吧。”男人松开抓着他脚踝的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人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底的深蓝像是冷水一样清明通亮又没什么温度,要将人溺死在洪水泛滥里,“你是觉得我有能力帮助你,还是想趁机在我这里找到其他人鱼的资料,”他捏着人鱼的下颌,打量他翕动的眼睫,“亦或者,两者都有,嗯?”


人鱼的手心虚地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眼睛忽闪了一下,盯着地板上浮动的阳光。没人教过他怎么撒谎,倒不如说以前的生活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被人逼着往前走的情况,他只觉得人类的社交弯弯绕绕地好复杂。玄弥的唇瓣张张合合了半天,舌头笨重地卷起来,最后涨红了脸,什么都没说出来。


哀绝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人鱼犹豫不决的神情上都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他的手指屈起敲了敲他的额头,“真的笨死了。”让他别咬就真的没咬,就算沦落到这种境地是他害的,恐怕从心底也没真正怨恨过他,到底该说是戒备心太差还是脑回路本就这么短。


“?”无缘无故就被骂了,玄弥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把腿收回来,怕又被他给抓住了。


“如果你答应加入我的研究,我可以帮你,你想要的资料我也可以找到。”哀绝思忖了一会儿后开口,眼见着人鱼的眼睛亮起来,搭在他手腕上的爪子都下意识地收紧了,像小狗一样忙不迭地点头。


男人顿了顿,被他眼底温润的影绰晃了一会神。那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胸口泛滥了一下,煌煌流星似的融化,欲盖弥彰地坠在消失的边缘,朦朦胧胧地像晨间弥漫的白雾。


而他站在冰层上凝视着水中倒影,几乎是冷漠地看着心里尘埃扬起又坠落,等那涟漪死于盛大后复归于宁静。


哀绝面容不变地继续说,“研究也不急着开始,比起这个,你的房间在客房,我会带你过去看看。”


确信他不会逃跑后,他也不觉得让人鱼单独睡一个房间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玄弥手心攥着男人给的钥匙,迈着步子地跟在他后面。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了,窗户敞开着,婆娑的风拂过白色的窗帘,阳光就如流水般漫无声息地汩汩流进来,在地板上吹开金色的波纹。


房间里干净整洁,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有一个书架,上面摆着几本心理学相关的书籍,玄弥的目光则被书架上的投影仪吸引住了。他踮着脚取下来,好奇地摆弄着那个小玩意,哀绝的目光便也随着他落到投影仪上面。


那投影仪也有些年代了,外壳有些磨损,貌似是某一年空喜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至于为什么送他也不太记得清了,只知道里面全是些他不爱看的爱情烂片,大抵是为了打击报复他某次送的一个并没有什么用的破烂玩意。


他从玄弥手中接过那个投影仪,低头对上他好奇的视线,“要看看吗?”得到人鱼的回应后,他关上窗帘,和他一起坐在床上等帷幕缓缓降下。人鱼的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依然显得明亮,眼尾莹莹的鳞片折射着幽光,男人聊赖地单手撑着脸看他隐于墨色里的侧颜。


很久以前,久到他和空喜他们还会一起坐在电影院里看烂片的时候,空喜一面捂着肚子笑一面凑到他耳边吐槽,“不是吧,这都讲的什么乱七八槽的,太没有逻辑了吧,既然男主角一直爱着女主角,为什么还要哭着拿枪打死她啊。”


而他一向对这类庸俗的电影不感兴趣,这次也是被强行拖过来的,大半时光都是半阖着眼熬过去的,听到这话也只是稍稍掀起眼睑,平静的蓝眸倒映着电影最后鲜血淋漓的一幕。那哀婉的红溃散一地,染红了整个荧幕。


电影像沉沉暮钟般拉下帷幕的时候,座位上响起其他人的掌声和压抑不住的哭泣声,而他格格不入地坐在那。


其他的棋子起起落落掷地有声,只有他眸光沉沉地坐在军营里看四面楚歌一盘散沙,兴致缺缺地开口应付空喜,


“或许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爱,与其一生都沦为一个人的囚徒,不如赶在事情脱轨前就亲手夭折一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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